Liām Tong-hái 念東海 Talking about Tunghai University
01
真正注意「美」是從東海開始的。印象最深的美景卻是那些沒有修飾的水泥面。
看到這些路邊美景,就讓我想到東海的水泥原貌。感謝東海讓我看到無窮的美景、美界。
近來學習捕捉街頭美景,發現以前認為不起眼的街道到處都有美的因素。用這張相片開啟我的念東海吧。
念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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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藏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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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第一期的測試版才知道報主的資訊並不會自動出現。感覺好像有藏鏡人的樣子。
趕快找張照片出來亮相一下。讓讀者確認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歐吉桑。
03
東海文化 002 |
背後只有一個人
聽說每個不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個女人。
我的4k「在腦記憶體」一定記錯了。
不管對不對,反正我的背後有位女性就是啦。
她,何麗津,在1966年秋天第一次上東海時,在火車站被我遇到。是我在那裡搬行李時遇到的第一批顧客之一。
她唸完東海社會學系後,在1971年正式、合法地成為我的背後的人。 She is on my back all these time no matter where I am.幸虧有這麼一位「良背人」,才會有這份電子報的出現。
因為有她的支持,我才會活到今天;沒有她的提醒,我才會有餘力發行這份電子報。我是說她很會提醒我作該作的事情。可是我們生命有個定律:該作的事情永遠作不完。只要認真作該作的事情,就不會有餘力去作「不該作的事情」。
她是我的最佳讀者,常常催我寫信給親朋好友,說是大家都喜歡讀我的信。我知道其實她最喜歡讀,因為每次讀我的信,看得出她重溫當國中國文老師時的…。
她很少寫文章,改文章卻很不計成本。正好符合我的需求 — 我總是錯別字連篇,又留下很多修改的空間。我丟球,她撿球,可以說我們搭配得很恰當。
今天要紀念「念東海」發行滿一天,當然要把背後的人端出來「念一念」,尤其是這樣一位東海的精品。假如背後的人讓我忙死在「該做的事」,很可能我會加入一個虛擬的「勿念東海全球連線」。
鳴言
寫到這裡,一句可能會變成名言的話忽然迸出來,趕快捕捉下來給大家作個參考。
「人類的文明,偉大的成就不都是那些不該作的事促成的?」。嗯,不大像名言。
重講一次:
「大條的事都曾經/會惹人批判為『不該』的事」
好像也不像可以琅琅上口的好句子。
「該做的多是小事,不該作的卻往往成為重要的大事」 — 看看那「無聊」的「公投與催生新憲」、「下流」的「非常報導」,還有那些數不盡的「奪我權勢」的「革命」。
當然還有許多可能在這電子報裡念一念的小事。有沒有一個成語叫做什麼「念念就不會忘」的?
暫時停一停,需要長考「到底該不該發行這個電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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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念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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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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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沒什麼」照片也許讓你看不出那是什麼。他卻能激發我的靈感。
這是東海教育的副產品。
他讓我覺得是生活在美的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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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去作的
囉哩囉唆談了一大堆好像繞口令的話。全都繞著「不」、「是」、「該」、「作」這幾個字。
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思路豁然暢通,就很難收拾了。
早上還在掙扎著發不出電子報時,腦子裡一閃。發現這些繞口令還沒有談完。還有一句叫做「該不作」的。
稍微整裡一下,可以說:有人禁止的叫做「不該作的」;沒有邏輯上的必要性的叫做「不是該作的」;道義上不英該作的叫做「該不作的」;那麼技術上不可能的,要叫做什麼呢?叫做「不能作的」吧。
還有沒有呢?暫停,但不排除繼續談,可以嗎?
上期談到我怕寫論文。後來不怕了。這是因為在東海學到整套寫論文的方法,聽說在別的學校並沒有這樣的訓練。
那是在大二英文課學的。那時的大二英文課在下學期每個人都要交出一篇研究報告,不論是在能力分班的哪一班,想要拿到學分,就要硬著頭皮研究一番。其實,整個寫研究報告的訓練從大一英文第一堂課就開始了。第一堂課就是參觀圖書館,教我們使用圖書館。那時的圖書館還是全國唯一的開放式圖書館呢。
說穿了,寫論文真簡單,只要循著方法,按步就班,一步一腳印,就可以寫出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了。倒是我高三時學的「迷你裙式短文」比較難。
這些英文課學的的應用文技術給我一個啟發,可以說是三十多年後回顧得來的馬後砲:寫作時「應該不要去」等待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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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營養
東海四年的大學教育獲得的不是包裝完美的成品。這是後來才知道的。
原來以為唸完大學就會裝備齊全了。幸虧有繼續成長,在職場上很快就發覺江郎才盡,需要進修。但是並不後悔在東海的四年教育,因為發現那四年獲得的是基礎,是一輩子受用不盡的原料與營養。
後來更高興地發現在不同研究所得到的也不是成品。終於瞭解實際上沒有一個學校應該把成品傳給學生。也沒有一個學校可能把成品傳給學生。
就像最近忽然領悟到的攝影方法,就是古早古早時,在東海耳濡目染得到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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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沒什麼」照片讓我持續興奮好久。
這是東海教育的副產品。
他讓我覺得是生活在美的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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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作的
試了好幾次,12/04發行的電子報仍然看不到標題,叫不出來。只好重新發行一次。預定在12/06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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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該作的
上期提到需要長考「到底該不該發行這個電子報」。
我的4k「在腦記憶體」在關閉上個檔案後,很快就找到答案了。
上回最先提到的是「該作的事」,然後轉個180度想到的當然是不該作的事。
可是,又覺得怪怪的。世界上的事情只有這兩類嗎?
假若不屬「該作的事情」就是不該作的事情,那我不是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做「不該作的事情嗎?」
假如發行這個電子報是「不該作的事」,而我犯了這個「不該作」的規,會有什麼後果呢?
想通了。若不是「該作的事」,就屬於「不是該作的事」。
這些「不是該作的事」又包括「可以作的事」與「不可以作的事」。
這些「不可以作的事」可能是「有人禁止的事情」或是「沒有人禁止的事情」。
「沒有人禁止卻不該作的事情」包括「『作了就會不好」的事情」和「作了不見得不好,
卻「最好不要作的事情」。
這後者又包括「可能會徒勞無功的事」和「可能會讓對手有機可乘」。……
繞了半天,原來就是在繞我1968年寫在東海畢業論文裡面的那一套二分法。
想不到35年後還在用,在複習那時學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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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該作的畢業論文
回想那篇畢業論文,真的是東海特有的產品。
1. 那時的社會學系把學生分成兩群。成績夠好的,必修畢業論文。其他的人必修討論課(seminar),不准選畢業論文。
我屬於第二群,覺得很可惜,花了四年時光,沒有機會嘗試我最怕的「畢業論文」。
說我最怕是因為高三的國文老師教我們寫短文,我很喜歡。
寫慣了,一想到長篇大論的「畢業論文」還沒有參加聯考就在猶豫了。
想想這次不寫畢業論文,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嘗試了。
鼓足勇氣,不自量力地提出要求,我兩門課都要修。
想不到曾經因我補考零分而大發雷霆的練馬可教授竟然率領系上的老師破例接受我的要求。
由他親自上戰場,指導我這個「只有三成希望」的學生。
每當回想這場非常的接納與鼓勵,就眼眶濕。按照遊戲規則,那本來就不是我該作的事。
2. 與老師討論過好幾個我提出來的構想後,由老師推薦選定研究東海獨有的「洗碗組」。
一開始,我以為會是研究洗碗工作的效率或相關的議題。
冒然跑去找勞作室主任王太太談,她竟在我還沒有具體研究焦點或計畫時一口答應出錢贊助我的研究。
那時真的是受寵若驚。這些老師怎麼會這樣盲目信任我。
現在回想到當時以一個還沒大學畢業的資格,要接受補助獨力去研究一個全球唯一的大學洗碗組,實在有點荒唐。
又是另一層「不是該作」的事情。
3. 跑去跟11屆工業工程系的賴朝堂學弟借一本「工作研究(operation research)」課本,從頭到尾快速溜覽一次。
以為我要研究「洗碗」一定會用到這種知識,因為大家想到東海首創的「勞作教育」都會想到「該不該」、「好不好」、「提昇效率以免影響學生學業或學校成本」,等等。
勞作室也用同樣的思考在期待我的研究。又是一件不該由我作的事情。
我讀的是社會學,不是工業工程學。有點像是「狗咬耗子」。
東海工工系是全國最早的,那時也只有在東海才會讓我有這種採線的機會。
4. 著手設計才發現原來我可以用社會學的理由與方法來看洗碗組,而不必誇行借刀撈過界
。
設計的過程中,居然給我悟出一套「二分法」的操作程序。
練教授竟也容許我特闢一章談我那個好像離題的「二分法」。
這也是一個「不是該有」的內容。既然教授同意了,大概只屬於「不是該」,而不屬於「不該是」吧。
5. 後來,這個研究居然發展成一套「實驗」的研究。
拿學生必修無學分的洗碗來實驗。靠作實驗長大的「理工人」可能不會有什麼感覺。
念社會學的人卻很難遇到作實驗的機會。
我竟在大學要畢業的時候遇到了,而且是在「不是該」的情況下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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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讀的 自言自語
想不到從想老婆開使,竟會扯到我那「非常畢業論文」去了。也許這是一等婚姻的好處。
只要想到另一半,就會想到東海。那段過去時光就會回來撫慰一番。
沈浸在這種享受之餘當然要寫出來與大家共享。
或許對於現在還在學校的人,及還沒又進學校的人有點刺激。
講當時,雖然是聯考分發進入東海的,我可是很清楚要進東海,要念社會學的喔。
原因是我填志願之前讀過一些學校刊物的文章,一些對東海生活的描述,包括司馬中原那部小說。
當然要感激我姊姊早我幾年進東海,讓我有機會接觸的東海的文化,使我的入學路走得比較乾脆。
也好,複習我那滴水不漏,絕對整除的「二分法」或許會幫助我重整腳步,
再找出新方法來邁向人生最後一段旅程。
這個月,另一半會專程回台灣參加聖樂團的重聚,我就可以暫時不去想她了,
因為我會在台灣天天跟她同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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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對相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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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溫歌夢 4+1
在東海的日子,投資最大的項目就是聖樂團。每星期五晚上各兩小時,持續四年。
身為音樂系的逃兵,聽到聖樂團招募團員的消息並不興奮,一心只想學習開始好好讀書。
室友駱義一熱情邀請同學一道去試唱,我也跟去。過幾天,星期日上午參加路思義教堂的詩班練唱(不必試唱,去了就唱),忘了是練唱後還是禮拜結束後,鄭得安先生問我有沒有去參加聖樂團的試唱,輕描淡寫地說有。心裡很高興,覺得這是特別邀請。指揮者對於經常維持看指揮的人都會有偏好。
沒想到,沒有意願加入聖樂團的人竟一唱四年加一輩子。
在聖樂團裡經歷三個朝代,四個指揮。一切都很順利,得到的多過任何課程。畢業後聽過一些音樂團體不歡而散的故事,覺得奇怪,這個東海聖樂團怎麼沒有給我內鬥的機會?
畢業四年後,赴美混日子,內人與其好友陳秀芳提議找聖樂團老友重聚,再唱幾天歌。那時也天真地找名單,找樂譜,發信件,打電話。以當時窮留學生身份嘗試聚集老友在美國會合,簡直是天方夜譚。雖然是無疾而終,竟然沒有人潑冷水。這個夢一擱就是三十年。再一個星期就要實現了。
幾個月來,每想到拿什麼東西去與老友重逢,就是心亂如麻。想作的事太多,想講的話也太多。或許需要準備一些草稿,才不會辜負主辦者一片好意。
在校時的不成文傳統是由女高音part leader 負責提茶壺燒開水給大家喝。Bass leader帶頭搗蛋、玩耍、維持秩序。
這回團聚本是11屆以後的活動。我以12屆團員家屬的身份受邀參加。當然不必再顧慮 bass leader的角色了。
本來想了一些點子,也因為忙著其他的事而沒影了。相信會像以往的日子,並不需要什麼特別企劃,大家對看幾天就夠好玩了。
第一次回台省親、第一次回台定居、母校四十週年慶時第一次參加聖樂團畢業後活動,都令人顫抖不已。這回雖不算是什麼新鮮事了,卻不甘心讓他平靜地溜過去。至少應是個良性的反芻,可重新檢視以前所學的,可找出新的意義與應用。讓東海的教育長存我心。讓東海的教育因我而永續、發揚。
好像已經有人說過「凡走過的必留下痕跡」。我們以留下什麼呢?這回能留下什麼呢?留給誰呢?
休息一下,別跑開,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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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 | 下坡自然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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